您多久沒有好好地睡了呢? 氣定神間,夜夜好眠

【引言】

學習真傳的形意拳之前我規律地運動、注重飲食;開始練功後,出於求證的心理,我詳細地記錄時間及身體的變化,結果,更讓我不由地不信…..

我為什麼會帶著強烈「求證」的心理呢?因為我曾經在某教派中認真地信仰了十幾年,後來因為一些事,加上「校真」的心態,開始懷疑為什麼該宗教所教導的東西,無法有實際的經歷,經過痛苦的掙扎脫離長年依靠的信仰,再經過一段時間的閱讀及思考後,我由不可知論者,變成唯物的無神論者,要我相信無法以當世主流科學方法驗證的東西,是很困難的….可是練功後的改變,逼得我不得不再回頭審視自己的世界觀及價值觀。

【淺眠要人命】

睡眠問題,是多年前罹患憂鬱症所留下的後遺症。取得碩士學位之前,於2010年秋冬到荷蘭萊頓大學當了三個月的交換生,期間憂鬱症又起,遠在外地,沒有就醫、沒有用藥,任其折磨,回台前又嚴重感冒,夜咳長達一個月,本來就容易醒的體質,返台後更是被淺眠所困擾,情況日益加重,到了2013年間,睡眠惡化已到無法忍受的地步;由就寢到天明,每十幾分鐘就醒來一次,短短幾天光景,精神渙散,無法撐持,於是到附近診所身心科就醫,不一樣的是,這次吃下同先前憂鬱症時所服用的安眠藥(史蒂諾斯),效用卻大不如前,幾年前50 mg可以換來四到五小時的熟睡,此次再用,常常只有一個多小時左右的效果,甚至不時還效果更差,有時甚至與沒有吃藥無啥差異,期間醫生也曾換藥,但都不見效果,或許是小診所的醫生在用藥上相對保守,沒有開立作用更強的藥物,於是就在藥物作用若有似無、時有時無的情況下,拖了一年多,直到2014年10月,醫生將離職赴外縣市開業,建議我轉診至其他醫院。

想到轉診後又要重新解釋病情,建立醫病信任,又想到長期吃藥,終究不是辦法,於是就著最後一次慢性箋拿到的藥物,以及更早時看診沒吃完的藥,斷斷續續地撐了一年多,直到2015年12月,發現吃藥已完全與沒吃無異,淺眠的情況又到了令人無法忍受的程度,當時只覺得,這種睡眠品質,不用一個禮拜,一定會發瘋,但,與其再去看身心科、精神科吃藥,不如徹底找出原因,於是上網找了幾家大醫院的睡眠中心,希望能做深入的檢測,無奈發現,候診人數爆滿,能排上的日期都在半年之後,根本緩不濟急,一時之間覺得萬分絕望。

在此說明一下本人淺眠的情況:我的睡眠障礙,並不是無法睡著,而是睡著之後,會不斷頻繁地醒過來,這頻繁的程度,是十幾分鐘就一次,整晚好像嫌犯遭夜間偵訊、疲勞轟炸,明明很想睡,卻不斷地被叫醒,當然我的情況並沒人叫醒我,而是身體不固定位置會不明原因刺癢,或是神經痛,又或者根本就自動莫名醒來,有時醒來後還伴隨強烈的神經興奮、心搏快速,如果是最後這種情況,之後就難以很快再睡著;無論如何,這樣子十幾分鐘一醒,一晚醒個二、三十次的情況,有時比完全不睡還要累還要痛苦,所以我說「淺眠的情況到了令人無法忍受的程度」,是千真萬確的,不相信的人,可以在睡前把鬧鐘設定15分鐘後響,然後每次響都按下「貪睡」(snooze) 鈕,讓它在10~15分鐘後再響,這樣試個一晚,保證一個晚上就受不了了,任誰不用一個禮拜,就會被逼到發瘋吧!

在緩不濟急的情況下,這才想到,有一個朋友曾經推薦我學形意拳,據他說對改善健康有不可思議的功效,這個朋友本身罹患重症,我們初聞時都很難過,怎知半年後聽到他情況已穩定,而且靠的是練形意拳!當時和其他朋友討論的結果,一方面覺得不可思議,但一方面又想或許是他太缺乏運動,在適當增加運動量後,才有這意外的效果;彼時的我,是個唯物論者,對西方科學以外的物事,都抱持著很深的懷疑,雖然因為這個朋友的例子,有上網去找了一些氣功的資料來看,不過基本上缺乏動機付諸實行。

但2015年12月當時,情況實在太過危急,只覺得自己睡不好的情況,再忍再捱也捱不過幾天了,又加上睡眠中心短期內掛不上號,復又對去精神科/身心科感到厭倦,才會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,在臉書上發訊息給那個朋友,詢問他練功的資訊,他的回覆很正面,說自己還在漸漸好轉中,要我不要遲疑,打電話給周老師,於是我才下定決心,在2015年12月27日到新湖國小上課。

【對於我的現階段身體氣機狀況規律運動也無法挽回健康】

一般說到練拳帶來的健康改善,大概都會想到運動(特別是緩和的運動)對身體的好處,就像之前提到那位重症朋友一樣,大家總歸因於某種身體活動量增加的正面效果。但我很確定運動是治不好我的睡眠障礙的,因為早在開始練功之前,我就已經養成良好的運動習慣了。

會持續的運動,也是為了改善健康,畢竟待在荷蘭那三個月,不知為何有點像某個身體的轉捩點,回來後,除了慢慢惡化的睡眠品質,各種大小毛病也找上身來,加上年紀也不小了,不想讓身材持續走樣,於是我先從慢跑做起,由短距離、半小時開始跑,跑到後來每週跑四至五次,每次一個多小時跑十公里,個性的關係,我對決定要做的事情很執著,即使下大雨,我也在公寓內上下走樓梯走滿一個小時,就這樣維持了一年多,卻發現除了稍微變瘦、精神變好以外,身體指數沒什麼改變,睡眠品質也沒有改善,一些毛病也還在,於是我在持續慢跑之外,再加上肌力訓練,按著《You are Your Own Gym》這本書,每週四到五次、每次半小時,以自身體重進行肌肉訓練,就這樣又做了快一年,由剛開始每天全身痠痛,練到不痠不痛,再漸次增加強度。

約莫兩年的慢跑及肌力訓練期間,我也減少澱粉及糖的攝取,還買乳清蛋白來補充營養,結果身材變好了,活動變敏捷了,但我卻驚訝地發現,睡眠品質依舊沒有改善,身體指數也沒有變好,一些大小毛病也仍然存在,而這麼努力的結果,也就只是身材好看而已,對整體健康的促進似乎很有限。即便如此,2015年12月,當我被淺眠逼到走投無路時,我也還在持續的運動,一直到練功後的兩三個月才停止。

像我這樣的個性,練拳後會詳細地記錄,也就不意外了,我當初的想法是:某教派都能騙我騙個十幾年,這個功,據說很厲害,那我就給它半年的時間吧!反正到時如果沒有用,我就離開,實在不想再被騙一次了。

【詳細記錄,認真「求證」】

我從2015年12月27日起,開始練拳,前三個月,除了少數幾次練得久,都只有一天75分鐘,在第四個月到第六個月,才開始每天平均都練到90分鐘(一樣少數幾天練得比較久),半年後,再增加到每天平均練兩個小時;練的內容,除了一開始打劈拳,在2016年1月17日老師教了定式鑽拳後,就都練定式鑽拳。

現在回頭說身體的變化,話說這個拳並不是特效藥,效果不是立刻出現的。

練拳之前我規律地運動、注重飲食;開始練拳後,出於求證的心理,我詳細地記錄時間及身體的變化,結果,更讓我不由地不信…..

以睡眠來說,剛開始練劈拳,除了第一天去上課那晚睡得比較好以外,後來實在差強人意,沒有放棄的原因,是因為已經自己許諾要至少試半年,所以才一直練下去。

開始練定式鑽拳之後,睡得比較好的頻率才有顯著地增加,初期大致是一週當中會有四天睡得比較好,所謂睡得比較好,是指不再每十幾分鐘一醒那樣整晚淺眠,而是就寢後可以先比較睡熟,半夜醒來才變得淺眠。

睡眠的改善,就大致循著這個模式,從2016年1月下旬開始不再每天整晚淺眠,有幾天可以在就寢後睡著一兩個小時,就寢及睡著後不明原因的刺癢、神經痛或神經興奮也慢慢減少,到2016年4月左右,睡得相對好的時候,就寢已經可以睡著三、四個小時才醒來,而且醒來之後的淺眠間隔也拉長,到後來,睡得很不好的頻率變得很少,而就寢睡熟再醒之後的淺眠,也由十幾分鐘一次,延長到半小時或一小時才醒,大致上是越接近天亮越頻繁地醒來。現在,我已經不像以前,會在睡前擔心睡不著睡不好了,因為至少都有三到四小時的睡眠,即使醒了之後的淺眠也不再那麼的淺,睡覺時身體也幾乎不再會莫名地刺癢或疼痛,對於睡眠品質,至此我已沒有怨懟。

不過這整個過程,並不是一帆風順的,而是起起伏伏的,也曾經有過好幾天都睡不好,或認真練功反而睡不好的時候,但因為自己對自己的承諾,加上這功的確帶來了改善,所以我才能繼續堅持,雖然我沒有變成一覺到天亮的人,但至少我不再為了睡不好生不如死。

【睡眠以外的其他身體狀況的變化】

除了令人痛不欲生的睡眠障礙得到改善,還有其他一些大小毛病,也在練拳這一年中也有改善。前面提到,2010年待在荷蘭那三個月像身體的轉捩點,回來後除了睡眠品質次第惡化,各種大小毛病也找上身來,但都在練功後有了改善。

首先,是1月17日開始練定式鑽之後,因為會有手掌反轉小指向上的動作,左手腕以前手術割除肌腱瘤的地方練功時疼痛不已,照理說,一般醫生會建議不要再做,不過,我還是照著老師的指導繼續練下去,第二天練就不痛了,後來有幾次練拳又再痛起來,但漸漸不再那麼痛了,也不知道什麼時候,這個手術後遺症完全消失了,後來我甚至忘了有這回事。

練拳前我很容易餓,而且忍不得,一旦肚子餓卻沒辦法進食,就會脾氣變得十分暴躁,這在練了快一個月的時候,就有了改善,現在與常人無異。

之前常有不明原因背痛,伴隨搔癢,有時是在睡覺時,有時是在睡醒時,有時是日間,後來也不再發作;以前不只睡覺時,平常偶爾大腿根也會莫名地疼痛,這也在練拳一段時間後不再發生了。

先前有頻繁放屁的情況,排便也不正常,一段時間便祕,一段時間頻密,頻密時甚至一天上十幾次廁所,如此交替。練功之後,雖然不是馬上就好,但也在不知不覺中不再出現。

胸悶也是之前常常發生的症狀,在練功後並沒有就完全消失,但頻率隨時間慢慢變少,2016年9月24日曾胸悶發作,當時已練功超過半年,我試著捲舌吊首展背觀流水,胸悶就緩解了,最近一次胸悶是11月5日,比起以前經常性胸悶,改善太多了。

從高中時代長期以來屁股都會長疔仔,近兩三年很少了,但偶爾還會有,不過這一年則沒發生。

以往冬天晚上,天冷時即使穿著襪子,腳掌也會冰冷難受,現在不會了,感覺自己有比較不怕冷。

一直以來刷牙經常會流血,即使注意口腔清潔,也吃蔬菜水果,但仍不時發生,練拳之後,這現象有所減少。

以上就是除了睡眠問題之外其他身體的徵狀,練拳當中,這些改善也給了我信心,讓一開始帶著「求證」心理的我,可以持續下去。

【無可否認的奇蹟】

我完全無法由科學上來解釋這一年來身體的改變,而我所做的,只是照著老師教的動作儘量保持每天反覆地操作,這些動作在外人看來枯躁無味、平凡無奇,不要說對肌肉及骨骼的訓練有限,更遑論一般人會相信其對肉臟與內分泌會有什麼刺激了,但奇怪的是,做著做著,竟然比規律的有氧及無氧運動對健康還有幫助,而我明明已經快一年不再慢跑及做肌力訓練,在飲食上也不再多所限制,可是卻能由睡不好到可以睡,且大大小小的毛病也一一消失…

【練功感想及未來展望】

最後談談與病痛無關,練功當中的一些身體變化及心得感受。

一般的運動指導,都會要求不要反覆訓練,要適當休息,而若有劇烈疼痛,更要停下來,才不會受傷,但練形意拳似乎是反其道而行。

以定式鑽拳來說,因為後來都練到兩個小時以上,固定將重心放在兩個腳掌前半,腳掌後來難免又麻又痛。之前曾有段時間,練到中途,痛到無法忍受,幾乎無法繼續,到想放棄的地步,後來只是堅持一天一天地練下去,不知道為什麼,就緩解了,但就像前面提到那些病症一樣,這並不是一次就完全消失掉,曾有一段時間,又遇到練功途中腳掌前半痛不欲生,覺得如果再練下去一定會有運動傷害,而我也只是忍下去,一天一天地練下去,就在某天覺得明天再這麼痛恐怕無法支撐的時候,突然隔天開始,就不再那麼痛了,現在練功,腳掌固然因為久站而不適,卻也不再痛不欲生,而且也沒什麼運動傷害,平常一樣行動自如。

9月底開始,練定式鑽拳時常常有右膝蓋包覆了一層黏膜的感覺,有時會持續到練功後,到了11月初,變成練功時右膝會痛,後來一度變成練功中途會劇烈疼痛,一度還比腳掌的痛還痛,成為練功當中想中途停止的主要原因。回想起來,我的膝蓋大概和媽媽一樣不是很好,照西醫的看法,痛得這麼厲害,就該停下來了,但我還是一天一天地練下去,奇怪的是,12月的某一天開始,練功時就只有微微地痛,後來,甚至有時候練功右膝是完全不痛的。

8月下旬開始,練功到一半,左耳裡頭會有通氣的感覺(聽得到呼吸聲,呼吸覺得有氣進出,左耳裡有講話的迴音,或許是耳咽管通氣的關係),而且經常持續到練功後一段時間。有一度是每練功就一定發生,到12月下旬漸漸減少,只有偶發,明明是手腳的動作,呼吸也沒有什麼要求,更談不上劇烈,卻有這個現象,可見練功不只是身體的活動,更帶動了身體當中的某些機能。

老師強調,練功時意念要放在背上,要觀流水。自身的流水,除了曾經有一次很明顯感覺到有「一滴」外,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具體;12月下旬開始,練功時胸前會隱隱約約有涼涼的水感,有時是整片的,有時只有局部,但無法確認是不是流水。

周老師每次上課都一再反覆地說明理法,指導動作細節,真的是充滿熱誠、毫無保留地教導學生。

單純出於「求證」的心態,卻在身體健康上獲益良多的我,未來還是會繼續練下去,畢竟形意拳有這般功效,後面的義理應該不是虛謊,所以抱持著提昇自己、修煉身心的心態,持續地學習,如果有越來越多的體會,或許有一天以武入道也說不定。

PS撰文者 現為國立大學 外文講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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